第13章才脱狼群又入虎穴-《寒木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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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此时,木牧甩开马镫,在马背上拧身腾空而起,一股难闻至极的味道突然向外扩散开来,众多围着砍的劫匪顿感双眼如遭重击,口鼻遭呛,咳嗽惨叫声此起彼伏,而木牧落下直接踩着劫匪的肩膀脑袋飞出战圈,来到了众多劫匪马匹身后,跟那个手持双斧的大汉隔着整队人马。
这一伙劫匪人数不多,但外围遭殃的却还是有的,见木牧跳出战圈,几个反应快的便拍马调头,再次向着木牧袭来,而此时木牧手中柴刀横在胸前做出了个防守动作,可等到马刀临身,木牧却是就地一滚,手中柴刀也不歇着,直接砍到一匹马的马腿上,那马儿吃痛嘶鸣倒地,将那马鞍上的劫匪甩了出去。
此时那大汉已经拍马绕过众多手下,来到后方却见木牧已经钻到人群之中,趁乱划破马腿,引发了群马受惊,受伤的马吃痛乱窜,几个跌落马下的倒霉蛋还有被马蹄踏中,昏死过去的,而木牧则是已经窜到另一头。
“全都下马,给老子砍死他!”那大汉知道在马上抓不住此人,便只能靠人多取胜,涕泗横流的劫匪们此时还坐在马背之上的还有半数,但都遭了木牧先前的算计,听到领头的发话,也不管身上的不适,翻身下马,跟自己这一伙人靠在一起慢慢压了上来。
只是此时的众劫匪却没了方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,木牧见状甩掉柴刀上的血迹,昂头喝道:“众位好汉,你我本无仇怨,不才某人方才也表露过不想惹上麻烦,此番交手,你我高下立判,还望众位好自为之,若再行逼迫,便别怪小子手中的刀,无情了。”
“小子,是你出手逼停我等在先,如今伤我兄弟,毁我马儿,还想一笔勾销,做梦!”那大汉坐在马上,手中双人斧遥指木牧,破口大骂,身前匪盗也跟着附和,木牧自然知道此事无法善了,便不再搭话,严阵以待。
方才试过众劫匪身手,大多功夫平平,但木牧总有种不安的感觉,他自小流离,经历远超超人,参过军,也跟山匪关系莫逆,此时自己单人当道,对方只围攻自己,却不分人追击颇有些蹊跷,可自己现在失去马匹,看起来像是自己挡住了一群人,但反过来一想,也未必不是一群人拖住了自己!
心思急转,木牧也不敢托大,在军中陷阵之事他做过几次,眼前局面不同两军对战,还是要抢占先机,可惜自己扔出去的秘制狼粪方才脱身时已经用掉,此时自己身上,便只剩下一柄柴刀可用。
见众劫匪压伤,木牧先是退了数步,终于等到众人之中有几个按捺不住的冲了上来,手中柴刀格开临身刀锋,抬腿一脚便将其中一人踹飞,这一脚势大力沉,被踹之人向后飞起砸倒三四个同伙,剩下与木牧对招之人却是没有一个能在木牧手上走过两招,柴刀刀身虽短,但速度要比马刀的挥砍速度更快,加上木牧身法巧妙,围上来的劫匪虽有刀长之便利,却依旧被木牧近身而中刀,即便如此木牧仍未痛下杀手,围上来的人皆是伤而不杀。
不过三四个呼吸之间,地上便躺了七八个,算上之前被射伤的,已经有一大半被木牧废掉,而木牧站在一群人中,听着耳边惨叫连连,却是面色肃然的盯着那个大汉问道:“你们还有人?”
那手持双斧的大汉似是被眼前众多手下的惨状惊呆,闻言先是点头,随后反应过来高声喝道:“当然……”可这当然一词戛然而止,木牧吃不准对方到底是多重埋伏,还是就眼前这一群人,心里的不安感再次涌起,木牧也不耽搁,对着余下抱团的劫匪压了上去。
木牧方才动作干脆,众人纷纷向后退却,任由那大汉如何叫骂,却再无一人敢上前,那大汉也是色厉内荏,再无方才的胆气,而身下马儿不知是感受到了木牧外放的杀意,还是骑主的怯意,也是不安的向后退。
等到这些劫匪退到受伤马匹之后,木牧却突然咧嘴一笑,寻着自己的马匹一个翻身,不等众人反应,调转马头夹紧马腹,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,那马儿本就受了外伤,方才镇静下来,木牧这么一拍,人立而起嘶鸣一声,随后大踏步的疾驰而去。
等到木牧纵马驰出百步开外,那大汉才反应过来,刚要开口下令追,却再次听到熟悉的鸣镝之音,三支羽箭再次落下,如同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,将众人隔绝在官道之上。
“三当家,我们还追不追……”
几个伤的不算重的劫匪看着插在不远处的羽箭,咽着吐沫小心的问道,那双斧大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羽箭,双眼冒火,最终还是冷哼一声下令救治同伙,打道回府。
前路之上,还有两位当家的,这小子就算是武功高强,也未必是两位当家的对手,只是此次追击损失颇重,怕是回寨之后免不了被两位当家的嘲笑一番,这位三当家回想方才交手的情景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心里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。
木牧自然是管不了那么多,自己挡下的人弱的令人起疑,便不再吝惜马匹脚力,快马加鞭的于官道之上狂奔,方才耗费时间不算太长,自己应是追的上,但木牧顺着车辙印追了差不多有二十里地,拐过一片树林之后脸色大变,心道果然还有埋伏。
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,车前车后都已无人,木牧下马查看,发现周围马蹄印杂乱,车内物件虽乱却不似丢了什么东西,两个文考学子带的东西不少,但对劫财的山野匪盗来说并无价值,马车上套着的马儿还在,可能是匪徒还未得手,亦有可能是故意而为之。
木牧在马车周围转了一圈,发现在凌乱马蹄印中,有几个脚印,木牧见这脚印,心里一凉,暗道糟糕,寒步摇等人怕是已经被劫走了,这脚印不是别人的,正是重瞳子牛庆的,可寒步摇武功虽不及自己但也不弱,房罗尘也算是一张底牌,毒药了得,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被制,但查了一圈,却没什么交手的痕迹,更像是车中之人自愿出来一般。
如此看了十数息,木牧推测对方应是有高手坐镇,一出手便制住车中之人,使得寒步摇和房罗尘皆不敢妄动,随后众人被押走,独留一辆没了人的马车在路边等着自己。
正当木牧向外扩大范围寻找线索时,眼角闪过一抹红色,木牧侧头只见离马车三十步开外的树上钉着一把传信飞镖,取镖展信,上面仅有一个地名:钉条山。想来便是这群剪径匪徒的盘踞之所,却不知这伙人跟那个双斧大汉是什么关系。
不敢多想,木牧将自己骑着的伤马系在马车之后,自己这是坐上房罗尘之前的车夫之位,赶着马车往前走,令他意外的是,再往前走不到二十里,就到了武城县城,木牧心中疑惑,进了城找了个客栈,将马车马匹存放在客栈后院,如同闲人一般出客栈,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,边走边看之间,木牧坐在了一个占卜摊子之前。
这摊子只有一张方桌,桌上笔墨纸砚倒是齐全,还有三枚铜钱,一个摇卦的龟壳,这桌子似乎还是在旁边面摊借出来的,桌内坐着一个目盲老者,一身灰袍,脸型修长,须发皆白,乍一看有些仙风道骨之姿,木牧刚坐下,那目盲老人便开口问木牧要卜卦测字问吉凶还是要代写家书。
测字卜卦十文,代写家书则是要三文。
“老先生,若是询问消息呢?”方才木牧听得清楚,卦摊旁边的面摊是武城县里的老字号,可以跟面摊老板借来方桌一用,眼前这算命老头自然也是在武城县驻足颇久,又借着卜卦之利,消息自然灵通。
目盲老者没想到木牧问的是这个,犹疑片刻后便问道木牧要打探什么消息,木牧倒也不避讳,直接说出来钉条山,没有预想之中的慌张和意外,这目盲老者只是叹了口气,随后说道:“想必您身边人也是遭了劫难,这消息倒也不值钱。”闻言木牧追问详情,那目盲老者方才将这满武城县都知晓的消息说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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