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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大老爷笑眯眯的看着闫老二将银票与现银点清,将人名官职工整的写在本子上。
闫玉亦在奋笔疾书。
将这一次龟缘之行的账目理清。
“大人,辛苦了。”闫怀文郑重一礼,拜的并不是上官,而是这一番为民奔波的情义。
“怀文亦是辛劳。”田大老爷赶忙下地将闫怀文扶起。“我等之心,都是一样,此间没有外人,那些虚礼先放在一边,桌上这些,便是目下我虎踞可支配的所有银两,咱们来算一算,该如何用,才能度过这个冬天,最好能熬到明年的四五月上……”
一个是他门中弟子,一个是他的左膀右臂,都是自己人,田大老爷没有拘着,直接坐到了炕里。
老头盘腿很利索,感受着一股股热浪从身下涌上来,身体愈发放松。
这是闫向恒的屋子,田大老爷暂时安置在这里。
其实不光是火炕,闫老二还点了一面火墙,是以这屋子才暖和的像春天,窗户可以打开通风,丝丝凉风吹进来,温度正合适,不冷不热。
闫怀文也坐上来,闫玉往里面挪了挪,给大伯让出位置。
田大老爷、闫怀文和闫老二三个人围着炕桌盘坐。
闫玉坐在大伯和师公中间,和她爹对着。
“大人可是有主意了?”闫怀文问道。
田大老爷沉吟片刻,道:“这些银钱若是都买粮,省着些,倒是能支撑几个月。
不过,冬日气候严寒,百姓多在家中猫冬,少有进项,哪怕只是平价卖于他们,恐也负担不起,但若施粮……”田大老爷叹息一声:“官衙吃消不住。
王爷给的五百两是在各乡建塔之用,可先挪用,到了春日再动工不迟,其他的,都是从同僚手中相借,在府城为官,就算手头有些结余,可和其他大府到底比不得,能暂借周转已是不易,这些银钱,是要还的。”
田大老爷没说的是,他打了好几张欠条,上面有他的署名,实是不能赖账,不然这一辈子的清誉,就要终结于此。
“虎踞百姓受难,官衙可接济一二,却不能大包大揽。”田大老爷定了基调。
闫怀文暗自点头。
这才是正途。
一味的给予,只会养成百姓的惰性。
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闫老二开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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